第18章如果当初
电话响了起来，是海外打来的。
“喂，向南哥哥，你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时妩尽量平静的开口。
但她声音的嘶哑依旧让陆向南听出了端倪，“小妩，你没事吧？我早就想打电话问问你的情况，可我们的项目属于保密性质，工作期间不能与外界联系，真是对不起，这半个月让你一个人。”
时妩眼泪无声的流淌，极力克制着情绪，“向南哥哥，你知道……”
“我知道他要结婚了，我已经定了机票，不会让你独自面对。”陆向北迟疑了一下，问，“我走之前对你说的话，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向南哥哥，我等你回来，到时再告诉你答案！”
陆向南除了腿脚带有残疾，其他方面真的很好，待人温和，对你说话时向来都是和风细雨，让人如沐春风。
时妩想，如果当初爱的是陆向南，该有多好。
又或者。
如果当年时佳柔算计成功了，是她成了他的妻子，她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她会不会，没有那么多的苦难。
可是，没有如果啊。
如今的她，又怎么配的上温文尔雅的向南哥哥呢？
……
婚礼当天早上，陆向南赶了回来。
而时妩早已换上礼服，画着精致的妆容，站在阳台望着虚无处，一双眸子空洞的厉害。
“小妩，如果你实在难受就哭出来吧。”看着这样毫无朝气的时妩，陆向南的心都碎了。
“向南哥哥，你回来了。”时妩回眸一笑，苍白的小脸空灵剔透，明明很美丽，却给人一种转瞬即逝的错觉。
陆向南伸手，想给她一个拥抱，却害怕会惊扰到她，手僵在半空中，想要缩回时，时妩却主动抱住了他。
“谢谢，谢谢你在我最不堪的时候给我温暖！”
这份温暖，她会带走。
却回报不了。
陆向南身子一僵。
而后，轻笑着拥抱住她，紧紧的，“小妩，你没有不堪，你永远都是最好的。”
时妩贪婪地汲取了一口温暖的气息，低低道：“你以后要好好的。”
陆向南眸子快速掠过一抹担忧之色，故作轻松的笑道：“小妩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就会好好的。”
时妩没作声。
陆向南继续道：“你能告诉我答案了吗？”
时妩轻轻推开他，“再不出门，陆向北的婚礼就要错过了。”
陆向南担忧道：“如果你不想去，就别勉强。”
“不，我要去。”时妩眸子里迸射出刻骨的仇恨，说完，转身朝楼下走去。
陆向南无声的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他要好好的看着她。
这个倔强的丫头，出了那么多的事情，却一个字都不说。
她不知道他有多着急有多愤怒有多气，可他不能问她，他怕她更会逃避自己。
当他下飞机的那一刻，得知她的遭遇，他恨不得想拿刀杀人。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他不在，他不在。
豪华的游轮。
美轮美奂的婚礼现场。
时佳柔穿着纯白的婚纱，四处看了一圈，并没发现时妩的身影，嘴角轻勾成一抹冷嘲的弧度。
看来，她是不敢来了。
真是可惜，不能看到她难受的样子了。
第19章惊惧
而此刻，陆向北脸上并无什么喜悦的神情，只是失神的看着台上的婚纱照。
他终于和时佳柔结婚了，可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时妩。
时妩，时妩，他该拿她怎么办？放不下，忘不掉，这个女人反而在他心里越发清晰，越发鲜活。
不，他该恨她，不该爱她！
时佳柔回头见陆向北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的结婚照，一脸娇羞的问道：“老公，你在看什么呢？”
“你叫我什么？”陆向北失魂落魄地说，他竟然希望和自己结婚的人是时妩，而不是时佳柔。
时佳柔笑着挽起他的胳膊，“老公啊。”
老公？
陆向北微怔。
老公这个词，时妩也叫过他，只是她曾喊的那一声老公却明显带着媚态，诱人的很。
他没有告诉她，他有多欢喜。
但佳柔被她害的那样惨，生生忍受了五年的家暴，他绝不可能负佳柔。
何况，时妩早就不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喜庆的歌声环绕着整座油轮，粉色的玫瑰花，湛蓝的海洋，充满了浪漫的气息，色调。
时妩躲在角落里，安静地看着这一对新人，自嘲地笑了笑。
她环着手臂，回眸看向身侧的男人：“向南哥哥，好冷，帮我拿件外套好吗？”
陆向南有些担忧：“你一个人在这儿等着，真的没事吗？”
时妩轻声道：“我爱他，而他不爱我，我再坚持又有什么意义呢，不如彻底忘了。”
“小妩，等我回来，别让我找不到你，好不好？”陆向南说完，转身匆匆离开了甲板。
向南哥哥，对不起了。
我不值得你爱！
一袭火红长裙的时妩撩了撩被风吹乱的长发，缓缓地走到了游轮上方的甲板边缘，长裙迎风飘扬，整个身子摇摇欲坠。
“陆向北，请问你愿意娶时佳柔为妻，无论贫穷或富贵，无论生老病死，你都不离不弃吗？”
“我……”
“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要跳海！”
陆向北刚要回答，一个工作人员慌张地跑进来大喊，顿时，音乐声骤然停止。
浪漫的婚礼气息瞬间被无形的阴沉笼罩。
“时妩。”
陆向北心里一沉，他今天好像看见时妩，正好穿着红色衣裙。
“向北，我们的婚礼怎么办，就让船上的工作人员去处理，好吗？”
看着陆向北毫不犹豫的朝外跑去，时佳柔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急忙阻止他。
可陆向北脚步未停，时佳柔只好提着裙摆追了上去。
“时妩，你干什么！”
看着随时都会掉入海里的红衣女人，陆向北一向沉稳冷静的面孔出现了裂痕。
“陆向北，今天是你和时佳柔结婚的日子，我来祝你们白首偕老，永远幸福相爱！”
看到他和时佳柔结婚，她的心还是痛的跟针扎似的。
不过很快，她就不会再痛了。
“时妩，你给我下来。”
陆向北害怕的浑身发抖，他一步步的小心往前移动着，那不过短短几步的距离，仿佛与她隔了几个世界。
那种即将失去她的恐惧猛然席卷全身，犹如那日她浑身是血，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他同样怕到了极致。
“陆向北，你害我父亲心脏病发而死，又害死了我妈妈，你的妻子又害死我孩子，既然你那么恨我，恨我们时家人，一并将我的命拿去吧。”
“呵呵，我可以从此不再爱你了！”
时妩笑着看了一眼陆向北，决绝的转身，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不要！”
陆向北惊恐的大喊一声，踉跄地朝着时妩的方向扑过去，那火红是衣裙从他指尖划过，只堪堪抓住了一片衣角。
“噗通。”
浪花四溅，时妩瞬间被海水吞没。
“时妩，你回来。”
第20章爱你如命
“向北！”
眼看陆向北就要跟着跳下去，时佳柔赶紧跑上去抱住他，其他人也连忙回神上前阻拦。
“滚开，我要去找她！”
陆向北睚眦目裂，情绪已然失控，他挣扎着想要推开那些困住他手脚的人，疯狂的，毫无章法的踢打他们。
时妩身体本来就虚弱，又是流铲，又是深受重创被那些畜生凌辱，他好不容易抢回她一条命。
海水那么冰冷，她怎么受得住。
他不要她离开，他不管上一辈的爱恨情仇，他也不管她有过多少男人，他只要她留下。
活着留在他身边。
直到这一刻，他才彻彻底底认清了自己的内心，没有犹豫，没有摇摆，没有质疑，他要的从始都是她——时妩！
游轮上的救援人员不断跳下。
“啊！”陆向北悲恸欲绝，身上的礼服早已因挣扎而散开，他像怒红了眼的野兽，一拳又一拳的将按住他的人打倒，狠起来简直要人命。
狠戾的眼神让人不禁发抖，无人敢上前阻止他。
“向北，你冷静点，已经有那么多人去找她了，你又不是专业人员，你下去只会给救援增加难度。”
这是时佳柔第二次见他失控的模样，前一次是时妩满身鲜血倒在血泊中时，而在她的婚礼上又是因为时妩而失控，她的心忍不住嫉妒的发狂，却拼命装出一副大度善良的模样。
“不，我要亲自去找她！”
陆向北踉跄退后两步，猛地冲到了栏杆，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落入了海里。
“陆向北，你……”
时佳柔惊愕，吓得魂飞魄散，悲愤地趴在栏杆上大声呼喊着陆向北的名字。
“快救他，救他啊，他不会游泳！”
可陆向北一个劲儿地往水里扎，根本就不配合别人的施救，几次三番挥退救援人员。
等他被救上来时，人早已昏迷不醒，而他的手里，紧紧攥着那一抹从时妩身上扯下的红布。
时佳柔气的要发疯，早知道就不通知时妩了，好端端的婚礼演变成一场惊魂的闹剧。
婚礼只能就此作罢。
陆向北不通水性，被救上来时，呼吸微弱，差点就抢救不过来，还是医生不眠不休的抢救了十个小时，才堪堪将他从*门关拉过来。
“时妩，时妩……”
哪怕他还没完全清醒，可他却不由自主无意识的喊着时妩的名字，呢喃的轻音带着无可言说的哀痛。
时佳柔坐在床边，神情异常阴郁。
该死。
又是时妩。
死都死了，还阴魂不散。
陆向北，你就那么爱时妩这个贱女人，你忘了，她妈害的你父母双亡，血海深仇，就这么快忘了。
海上搜救了几个小时后，时佳柔便撤回了救援队，说不定时妩早就进了鱼腹，活着的希望实在渺茫。
想到这里，时佳柔心里才好受点。
一周之后，陆向北醒来。
“向北，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我还以为……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时佳柔激动地扑到在他怀里，哭的楚楚可怜。
“时……妩”
他声音嘶哑的厉害，茫然地看着怀中的人，意识只停留在时妩跳海的那一瞬。
而时佳柔浑身的血液却因此而冻住，时妩，他醒来想的只有时妩那个葬身海底的女人。
她死了，陆向北反而愈加难以忘怀。
“陆向北，我是佳柔，是时佳柔，是你最爱的女人。”时佳柔的声音掩不住的痛苦之意。
原来，她跟他的感情早已变了质，只有自己还在原地等他，可他早已爱上了别人。
如果不是他不顾自己性命也要救时妩，她怎么会知道，原来，时妩才是他心中的最爱，远远超过了他自己的命。
一个女人在他心里超过自己的命，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他爱时妩如命啊！
如果不是她苦心经营，让他以为自己过的不好，深受陆向南的家暴，他也不会帮她离婚。
呵呵，陆向北，原来你对我并不深爱，对时妩才是刻骨铭心的爱，爱到能包容她的一切污浊，爱到能放弃仇恨！
第21章生无可恋
“时妩在哪儿？”
陆向北缓和了好久，才颤抖地问道。
“向北，小妩已经死了，海上风浪太大，救援队根本找不到她的尸首。”时佳柔敛去脸上怨毒的神情，尽量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泫然欲滴的眼泪盈满眼眶。
死了？
巨大的悲痛铺天盖地的席来，陆向北脸色惨白，死死地攥紧手中的红色衣角，抑制不住胸腔奔涌而出的情感。
一大口鲜血喷在了洁白的床单上。
“啊，向北，你怎么了，不要吓我！”时佳柔惊慌无措地跑出病房，将医生叫了过来。
医生检查过后，一脸凝重的说：“陆先生，你刚脱离危险，切记情绪不可激动。否则，性命堪忧！”
而陆向北神情痛苦，根本就没听到医生的叮嘱，他只知道，他的时妩死了。
一瞬间，世界都黑了。
他亦生无可恋，甚至想追随她而去。
以前的自己，真是混账！她就在他身边，他怎么就不懂得珍惜呢？
他整日整日攥着衣角发呆，修养了一段时间，身体慢慢的恢复起来，可他的心早已千疮百孔，此生都无法修复。
这段时间，他又派出大量的人去海上搜救，却一次次听闻失望的消息，心一点点沉到了谷底。
“陆总，海上救援的人说，时小姐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已经过了太长时间。”助理又一次回道。
“不，她还活着，她一定还活着，没有找到不就还有希望么？”陆向北抬头，眼神异常坚定，“让我们的人继续找，一直找下去，只要她的尸体没找到，就不许停下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坚持什么，可什么都不做，他只会更难受。
“是，陆总。”助理应下，刚走到门口，突然又犹豫不决地看向陆向北，“还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说。”
助理道：“我听救援队的人说，人刚落水的头三天，是最有希望找到的，那个时候不找，现在斥巨资找人又算什么事？”
陆向北高大的身体晃悠了两下，手指收拢，他在发抖，他在害怕，有什么真相被他忽视了，他害怕知道这真相。
但，他又必须知道这真相。
时妩曾说，是时佳柔害死了她的孩子……
陆向北声线发颤：“去……去想尽一切办法将伤害过时妩的畜生找出来。”
“据派出所那边的消息，这几个罪犯已经逃到其他城市，要找出来，恐怕要费一番功夫。”
“让地下交易所的鹿爷出马，比那些酒囊饭袋的警察强多了，尽快。”陆向北面色发青，他要尽快知道真相。
陆向北出院后，时佳柔以照顾他的名义搬进了他的家。
“向北，你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什么再补办一场婚礼啊？”时佳柔娇嗔地摇晃着陆向北的手臂，声音腻的滴出水来。
陆向北不着痕迹的抽出手，起身，站在窗边看着远方。
他在迟疑？他在拒绝她的触碰？
时佳柔眸光微闪，伸出双手从身后环抱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宽阔的背上，“小妩在我们婚礼上出事，或者，我们就不办婚礼了，一切从简，直接领证结婚吧。”
时佳柔柔弱的声音，带了几分恳求。
她心心念念的想要嫁给他，悔恨当年的错过，好不容易要成为他妻子时，竟然因为时妩而落空。
而今，她也不奢望什么盛大的婚礼，只希望能和他领取结婚证，这样心就安定了。
“佳柔，时妩尸骨未寒，等找到她后，我再补你一个婚礼。”陆向北始终看着窗外，声音淡淡的，没有一丝感情。
时妩还躺在冰冷刺骨的海底，他怎能结婚？
何况，时佳柔……
时佳柔眼眶红红的，只觉得异常委屈，这个男人与她之间筑起了一道心墙，往日的温柔不复存在，陌生的让她几欲崩溃。
“如果一辈子都找不到小妩，你就一辈子不结婚吗？”时佳柔伤心的问。
“嗯。”
第22章无法反驳
“向北，你不爱我了吗？”
“我必须找到时妩！”陆向北答非所问。
“为什么？明明是她破坏了我们的感情，也是她伤害了你，她甚至并不只爱你一个男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亏欠了她，甚至……”陆向北眼底划过一抹痛意，甚至她现在的下场很可能是时佳柔害的，是他一直以为善良的女人。
或许，他错了！
如果时妩没有认识他，她可能早就有了疼爱他的丈夫，以及聪明活波的孩子。
她的死，他责无旁贷。
“可是向北，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这样对我不公平，因为时妩，我不得不嫁给陆向南，因为时妩，我不得不忍受了五年的家暴，我好不容易成地狱中逃离，我只想跟你好好的，可你……”
时佳柔失声痛哭，声音哽咽艰涩，“可你因为找不到时妩的尸骨，就要如此残忍的对我吗？我爱你，可我还有几个青春可以等待？”
没想到陆向北会为了时妩搭上一辈子，茫茫大海，找到时妩尸体的几率微乎其微，几乎不可能。
他根本就不想和她结婚了。
陆向北听着她的哭诉，没了往日的怜惜，反而觉得异常烦躁，他满脑子都是时妩的身影，挥之不去。
“时佳柔，希望我没有看错你！”
冷淡的丢下一句，陆向北看也不看时佳柔，转身而去。
而时佳柔脸色难看地呆在原地，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是，他对自己已经有所怀疑！
已经过了半个月，陆向北知道时妩真的死了，可他却不敢直面现实，始终不敢相信时妩真的离他而去。
他终于鼓足勇气来到她的房间，她曾住过的房间，想要亲自整理她的衣物，然而却发现整个房间没有关于她的任何东西。
衣服，鞋子，甚至洗漱用品都没有，更不要说一张照片了。
怎么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东西去了哪里？
陆向北揉着剧痛的头，终于想了起来，在自己决定将时妩送给陆向南以换取时佳柔的离婚协议时，他就扔掉了她的东西，一件不留。
如今，他对她的念想，竟只有这一块小小的红色布料，是时妩跳海时扯下来的。
陆向北眼角有湿润的液体流了下来，在这满是她气息，却再也找不到她一样东西的房间，潸然泪下。
他想她，他爱她，是真的爱她。
“陆向北，小妩死了，你大仇得报，你终于痛快了。”陆向南神情憔悴，比陆向北的脸色好不到哪去，他一脸冷沉地盯着陆向北，眸子里燃烧着熊熊烈火。
“秦佩害死了我们的爸妈，难道我不该恨时妩吗？”陆向北恹恹的，他承认自己恨时妩，一是因为父母的死，二是因为她的恶毒。
就算她爱他，可怎能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恶毒事？
陆向南双拳收拢，猛地一拳打在陆向北脸上，愤怒道：“小妩是无辜的，这关她什么事。何况，我不相信父亲能轻易被人诱惑，他跟母亲的感情有多深，难道你不知道吗？秦佩若能随便钩引男人，又怎么会为了时锋轻易殉情？”
“你就从来没怀疑过这事的蹊跷，只是一味的折磨时妩？”
陆向北被打的仰面倒在地上，呆滞地望着天花板，脑子忽然间变得无比清晰。
父母的感情无比坚贞，岂能随便被人钩引？就算父亲真出轨了，母亲一向是谋定而后定冷静自持的人，就算再怎么愤怒再怎么失望，也不会在出席庆典的路上和父亲发生争执。
那场车祸也是疑点重重。
“不可能，我不可能错。”陆向北双手握紧了拳头，突然大声吼道。
他是对的，父母就是被时家人害死的。
陆向南神色复杂，苦笑了一声，“你从来都不相信自己的心，也不相信自己的感觉，甚至从未相信过我这个做哥哥的，你一直以为我对时佳柔不好，甚至对她家暴。
我承认，我的确对她不好，结婚之后，我从未碰过她一根手指，因为，我不爱她，不屑碰她。但我身为男人最基本的底线却是有的，我不可能打女人，也不会用暴力去解决问题。”
“你……”陆向北惊愕，“那你为什么不解释？”
“解释有用吗？解释，你会信吗？”陆向南反唇相讥。
他不会信，只会相信时佳柔的说辞。
陆向北无法反驳。
第23章真相
“向北，我说什么都没用，希望你以后解除心中的疑惑，知道全部真相的那一天，你不会后悔！”
看着神情萎靡的陆向北，陆向南幽幽的落下一句，转身就走。
“哥……”陆向北猛地拽住陆向南，终于叫了他一声哥。
“你知道什么真相？告诉我！”
陆向北死死地盯着他，声音带了几分祈求。
“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相信小妩而已！”
陆向南叹了口气，毫不客气地挥掉陆向北的手，离开。
陆向北愣住。
相信？
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相信过时妩？
陆向南离开后，又去了华苑小区，那里小妩曾生活过一段时间，有一些属于她的东西留下。
他要一并带走，再也不会回到这个令人伤心的城市。
陆向南摩挲着时妩的照片，神色哀伤而痛苦。
“小妩，对不起！”
明知道你落得如此悲惨的结局，跟陆向北脱不了关系，可我却无法替你报仇。
因为，他始终是我弟弟。
不过，你放心，他因为你的死痛不欲生，如果知道你生前的痛苦本不该你承认，他一定会亲自为你报仇。
他曾经有多爱时佳柔，而今也会因为爱你，而疯狂的报复伤害你的人。
没过多久，陆向北便找到了当初玷污时妩的那几个畜生，他们逃到了国外，却仍旧被揪了回来。
“说，为什么要伤害一个无辜的人？”陆向北手里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说话间，刀刃便深深插入一个男人的手背，直接刺穿。
惊叫声四起，鲜血流淌了一地。
那男人痛苦的道：“我说我说，是那个女人钩引我们，我们才……啊”
话还没说完，匕首已经落在他另一只手上。
“拖出去，断手断脚。”陆向北阴狠的眸子一片血红，仿佛地狱降世的魔*。
“啊，不要……啊。”
听着外面胆战心惊的惨叫，其余四人吓得瑟瑟发抖。
一个胆小的再也忍不住，*哭狼嚎的全招了出来，“陆总，是时佳柔让我们做的，真的不管我们的事，本来都已经打算放过那女人了，可时佳柔说我们强.奸未遂，也要坐牢，我们没办法……结果那女人就自己撞墙了，我们其实并没得逞。”
其他人也求饶道：“陆总，求你饶了我们，我们不知道那是你的女人，我们真没碰她，一切都是时佳柔搞得*。”
哐当。
匕首落在地上，陆向北的手剧烈发抖，整张脸瞬间变成了青白色。
原来，她的孩子真是时佳柔害死的。
陆向北身子踉跄了几下，一步一颤的往外走，“既然，管不住裤裆里那玩意儿，就扔了吧。”
一阵惨叫声响起。
眨眼的功夫，每个男人吓身皆是鲜血淋漓，好不恐怖。
陆向北不知自己怎么回的家，只觉得浑身发寒，他从没想到时佳柔可以如此歹毒。
时妩怀着孕，她竟然让那些男人……
没有最残酷的真相，只有更残忍的真相。
陆向北还没缓和过来，助理又带来了另外的消息，而这消息恨不得让他杀了自己。
那个孩子是他的。
时妩没有撒谎。
靠近心脏的地方疼的揪成一团，陆向北紧紧地捂着胸口，呐呐的，“可那孩子只有两个月啊，怎么会是我的呢？”
助理不忍道：“孩子三个月了，是……是时佳柔伙同医生造的假。”
噗噗噗。
胸腔间一股难言的痛苦和愤怒喷涌而出，陆向北再也控制不住，狂吐了几口血。
“陆总，医院。”助理担忧道。
“不用。”
陆向北松开助理的手，一字一顿道：“查！继续查，时佳柔倒底做了多少恶心事！”
时妩，我错的好离谱。
曾经的你该有多痛苦，多绝望，我却还要和伤害你的人结婚，我真该死。
“陆总……”助理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有几分焦急，有几分犹豫。
陆向北强自从痛苦中抽神，“救援队找到时妩了。”
即便只是一具尸体，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骨，他也要找到她，赎罪。
“不是。”
陆向北眉目一冷，“还查到了什么。”
“是关于……”助理握着资料的手微微收拢，陆向北现在的状态，其实不合适知道这些，这一个接一个的真相……
“拿来。”陆向北冷道。
助理只好硬着头皮将资料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