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年间,宁国府宣城县有个小山村,有个泥瓦匠名唤周春,在他七岁那年家乡发生洪灾成了孤儿,淳朴的村民们见他可怜,轮流供养他,可怜的周春就这样吃着百家饭长大。
周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从不偷懒,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村民们干活,因此很招人喜欢,直到周春十三岁,他靠着砍柴加捕鱼挣钱,生活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那天,周春上山砍柴,忽然听见山沟里传来了微弱的呼救声,他奋不顾身地冲下山沟,发现一个浑身是伤的老汉躺在山沟里。
周春二话没说,使出浑身力气将老汉背了上来,然后一路狂奔将老汉送到了村里郎中的家里,老汉虽然获救了,但是摔伤了腿。
老汉姓李,是个瓦匠,无儿无女,由于年老体衰,没有在外干活,一个人在家生活,上山砍柴时,不慎掉进了山沟。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李老汉如何生活?善良的周春决定帮人帮到底,他不仅将李老汉送回了他的家里,还每天不辞辛苦去精心照顾李老汉,直到李老汉痊愈。
李老汉伤好之后,为了感谢周春,他收周春为徒,将他精湛的手艺对周春倾囊相授,从此周春成了瓦匠,一个有一技傍身的男子。
李老汉病逝后,周春为他披麻戴孝,厚葬了李老汉,他又成了孑然一身,了无牵挂,所以他决定出去闯一闯,唯一让周春割舍不下的是村里的姑娘金莲。
金莲的情形和周春有些相似,她的父母也在洪灾中丧生,好在金莲的奶奶柳氏尚在,由于柳氏年迈,家中没有男子,所以她们家的日子比寻常人家要苦的多。
但是柳氏心地善良,尽管他们家很穷,在周春成为孤儿之后,她也经常接济周春,喊他到家里来吃饭,或者帮周春缝补衣衫。
而周春和年龄相仿的金莲相处得很融洽,若有人欺负金莲,周春总是替她出头,即便被打得鼻青脸肿,也在所不惜。
周春长大一点后,经常帮着金莲家里做砍柴,挑水,耕种这些体力活,柳氏若是生病,周春忙前忙后照顾柳氏,还帮着请大夫或者背着她去看大夫。
因此柳氏对周春这个孩子赞不绝口,有人曾戏称不如让周春做她的孙女婿算了,两家合一家,岂不美哉?村民们说出了柳氏和周春的心声。
金莲小时候也这么想,但是她大之后,出落的亭亭玉立,貌美如花,备受夸赞,她觉得凭借她的美貌可以嫁一个好人家,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
周春曾含蓄地向金莲表白过心迹,但被金莲婉言拒绝,这也是他要离开山村出去闯一闯的重要原因,他想凭借他勤劳的双手,证明他可以给金莲衣食无忧的生活。
周春虽然是第一次出远门,但他很快凭借着善良的性格、精湛的手艺和公道的价格获得了别人的称赞,通过别人的介绍,勤劳的周春终于在县城找到稳定的活来干。
到了春节,周春发现挣的钱比他在家乡附近几年来挣的钱还要多,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因此在返乡时,他买了很多的东西,挨家挨户给村民们送过去。
他这么做一来是为了感谢村民们曾经给了他无私的帮助,二来年轻气盛的他也想在乡亲们面前显摆一下,尤其是周春想让金莲明白,他可以凭借他的勤劳和瓦匠的手艺给她很好的生活。
周春还特地给柳氏和金莲买了份在他看来的厚礼,柳氏高兴得合不拢嘴,一直对着孙女金莲夸周春现在有出息了,谁要是嫁给周春,一定会享福。
可是当周春将一支发簪送给金莲时,金莲虽然收下了,但是显得很冷淡,柳氏借口说有事,希望周春能和金莲多聊一聊,可是金莲说有事走了。
周春只好和柳氏告辞回家,柳氏见他要走,说已经做好了晚饭,让他吃了饭再走,可是周春觉得在金莲家里待下去没有意思,还是坚持离开了。
周春回到空荡荡的家里,思绪万千,他把大门关上,一个人在屋里苦思冥想女人的心思怎么就那么难懂呢?她们究竟想要什么?
然而就在此时,柳氏带着村里的媒婆刘婶来找他,柳氏开门见山地说道:“阿春啊,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家金莲?”
周春红着脸说是,然后问柳氏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一旁刘婶话道:“你这傻孩子,刘奶奶想撮合你和金莲姑娘啊!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周春满心欢喜地请她们坐下,因为在他看来,婚姻大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金莲父母不在,如果柳氏同意,即便金莲有些不太愿意,也不影响他如愿娶到金莲。
所以周春赶紧对柳氏说道:“柳奶奶,如果我能娶到金莲,一定会好好对她,也会好好孝敬您,可是金莲妹子好像对我很冷淡,这事能成吗?”
柳氏赶紧说道:“你这孩子,我要是不相信你,会带着你刘婶过来?金莲心气有点高,这我清楚,可是凭我们家的情况,哪个有钱的人家会娶她呢?
除非是给别人做小妾,而且我也不想她嫁给有钱人,有钱人家规矩多,她到时候哪有时间回来照顾我啊?我上了年纪,身体又不太好,将来我指望谁啊?
至于金莲对你冷淡,毕竟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嘛,总会有些矜持和害羞的,她若是对你热情,别人还不说她不守妇道?你放心,她爹娘不在了,金莲的婚事我说了算。”
幸福来得太快,周春简直不敢相信,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刘婶赶紧说道:“阿春啊,你这孩子,还傻愣愣的站着干嘛?还不给柳奶奶行礼,谢谢她的成全?”
周春喜出望外,赶紧给柳氏行了大礼,柳氏说道:“你过完春节又要出去做事了吧?你这一走恐怕又要等一年,未免夜长梦多,我想在春节前把你和金莲的婚事给办了。”
柳氏的话让周春有些意外,但是又觉得她说得不无道理,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万一他在外做事的时候,金莲嫁给了别人,岂不是要懊悔终身?
所以周春赶紧说一切都听柳氏的安排,周春如愿以偿地娶到金莲,对她百般疼爱,心高气傲的金莲除了前几天有些情绪,但她被周春的疼爱所感动,很快接受了周春。
沉浸在新婚的幸福之中的周春舍不得离开妻子,再加上很快金莲有了身孕,周春就在附近找事情做,早出晚归,虽然挣的钱少了许多,但是他终于有了家的感觉。
他们的儿子阿宝出生后没多久,年迈的柳氏病逝,周春忙前忙后操办了柳氏的后事,对金莲更是呵护备至。
几个月后的一天晚上,金莲对周春说道:“相公,为了给我奶奶治病和厚葬她,家里的积蓄已经花完,如今阿宝已经出生,家里的生活开支日渐增加。
你不如去县城做事,毕竟那样收入要高很多,我和阿宝都舍不得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可是我想多攒些钱,让阿宝去学堂念书,让他成为一个有出息的孩子。”
周春看着漂亮的娇妻和活泼可爱的儿子,他虽然十分不舍,但是为了给妻儿更好的生活,周春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不得不肩负起这个责任,所以他去了县城。
有了牵挂的周春,只要得空就会不辞辛苦地赶回家一趟,一来是看望他思念的妻儿,二来是给他们送回来生活的费用。
那天,周春和工友们顶着炎炎烈日忙碌了一个上午,总算是把一个工地上的活干完了,领头的匠人请大伙吃饭,付他们工钱,说暂时没有接到活,让大家自行安排。
周春立即跟领头的工匠打了个招呼说回家探望妻儿,由于路途有些远,等他来到自家院子门口时天色已晚,发现屋里点着油灯,莫非妻子在哄完阿宝再做刺绣?
他本想喊妻子,又怕吵醒了儿子,所以他紧走几步来到门前,当他准备敲门时,饥饿的他顿时被屋里酒菜的香味吸引了,尤其是那香喷喷的狗肉味。
周春忽然觉得不对劲,家里*狗阿*去哪里了?往日里他回家时,阿*都会摇着尾巴,兴高采烈地来迎接他,妻子不会将*狗煮着吃了吧?
阿*是金莲带过来的,说起来对金莲家有恩,有一次,柳氏下河洗衣服,不慎滑落河沟里,阿*一边狂吠,一边跳下河拖住柳氏,引来村民才将柳氏救上了岸。
从那以后金莲因为感激阿*救了她的奶奶,特别善待阿*,还说这辈子都不吃狗肉的,按理说金莲是不会狠心地宰杀阿*的。
周春带着满肚子的疑虑敲响了大门,过了一会儿他才听见屋里的金莲问了句是谁?周春连忙说是他回来了,让娘子开门。
过了许久,金莲才端着油灯打开了门,周春发现金莲衣着有些凌乱,神情有些慌张,不过她说道:“相公,你怎么回来了?以前回来都是下午吗?今天怎么是晚上回来?”
“娘子,往日里都是吃晚饭的时候发工钱,第二天一早我就回家,今天是中午发的工钱,所以赶回来晚了,怎么我回来你不高兴吗?阿宝睡着了吗?
对了,家里是不是来了客人,桌上还剩这么多酒菜?阿*去哪里了,你不会把它煮了吃了吧?还有啊,你怎么这么久才出来开门?”周春好奇地问道。
金莲连忙说道:“今天我表姐一家人来看阿宝,家里也没什么好菜招待他们,阿*在外面跟野狗打架,被咬得奄奄一息,我表姐夫说他喜欢吃狗肉,就给煮了。
他们走了之后,阿宝说他好困闹着要睡觉,我开始哄他睡觉,我本想等阿宝睡着之后再来收拾饭桌,没成想我也跟着睡着了,要不是你敲门,我可能会一觉睡到天亮了。
相公,你这么晚回来,还没吃晚饭吧?我把这些剩下的酒菜给你热一热,吃完了好早点上床休息。”
“那就有劳娘子了,你去热饭菜,我去看看阿宝。”周春说完便往房间走,金莲拉着他说道:“相公,我刚把阿宝哄睡着,你去把它吵醒了,它又要闹了。
反正你回来都要住几天,明天在陪他也不迟,你走了几十里的路,身上好多灰尘,赶紧到后院去洗一洗,我这就给你热菜去。”
周春一向疼爱妻子,也很听她的话,于是便去了后院洗洗身上的灰尘,回来后,金莲已经将酒菜热好之后,端上了桌,让周春坐下赶紧吃饭。
金莲斟满了一杯酒递了过来说道:“相公,你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在外做工起早贪黑甚是辛苦,赶紧喝两杯,解解乏。”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周春奔波劳苦,又饿又累,确实想喝两杯解解乏,然后好好休息,可是他忽然想起了前一晚他做的奇怪的梦。
原来周春这一次去县城务工,是帮着修建宅子,宅子的主人是个告老还乡的高官,他选了一个依山傍水的风水宝地修建一个大宅子。
周春正在埋头干活的时候,有几个工友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其中有人说道:“这只穿山甲又大又肥,晚上煮了,味道一定很鲜美,我们好久没吃过肉了,刚好可以打打牙祭。”
周春好奇地看了一眼,发现一个工友手里提着一个受伤的穿山甲,身上还在滴着血,善良的周春顿时动了恻隐之心。
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走了过去说道:“我听村里的老人说穿山甲最好不要吃,弄不好容易生病,还是把它放生算了吧?”
“你吓唬谁呢?到时候你别跟我们抢着吃就行!”工友笑着说道,周春见这一招不行,他又连忙说道:“要不这样吧?我晚上请你们吃一顿,你们把穿山甲交给我,你们看怎么样?”
工友们知道周春心地善良,见不得杀生,想把穿山甲放生,见周春愿意请他们吃饭,便将穿山甲交给了周春,周春将穿山甲带到一个没人的山坡上,将穿山甲的伤口包扎以后,将穿山甲放生。
虽然省吃俭用的周春请大伙吃了顿饭,有些破费,但他觉得很值得,因为周春救过的小动物很多,很快就忘记了穿山甲的事情,然而在前一晚,他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中一个白发老者对他拱手行礼,然后说道:“小伙子,谢谢你救了我的儿子,若不是你用一顿饭将他换下放生,恐怕他就成了别人肚中之物。”
“老人家,你弄错了吧?我从未救过什么人。”周春赶紧说道,老翁回答道:“我的儿子就是你放生的那个穿山甲啊!
大恩不言谢!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要提醒你,还请你务必放在心上,你这次回家千万别喝酒,否则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周春刚想问为什么?结果半夜有工友起夜的声音吵醒,周春这才发现只是一场梦而已,然后继续睡觉,早上醒来他基本忘记了这个梦。
然而周春回家之后,发现妻子金莲神情有些慌张,而且家里的*狗莫名其妙地被做成了狗肉,莫非妻子金莲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相公,你在想什么啊?怎么不喝酒啊?时候不早了,你喝了酒吃了饭,我还要收拾碗筷呢。”想到这里,周春有些犹豫要不要喝下杯中酒,而金莲催促道。
“哦,娘子,没什么,我突然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我想去趟茅房,等我回来再喝不迟。”周春犹豫了片刻,忽然觉得脑袋晕了一下,竟然脱口而出扯了个谎。
然后周春有些不由自主地打开后门,来到了后院,直奔茅房,而金莲神情慌张地应了一声转身去了房间。
再说周春来到了后院,还没等他到茅房,忽然一个身影闪了过来,一把抓住他小声地说道:“赶紧跟我去猪圈躲起来,有人要害你。”
周春吓了一跳,他借着月光定睛一看,发现老翁竟然是他梦中的老翁,他为何出现在这里?莫非他真的是被救的穿山甲的父亲?已经可以幻化成人形,随意在人间走动?
事关生死,周春不敢大意,也不敢吭声,赶紧去了自家的猪圈,周春家的猪圈以前养过猪,后来柳氏去世,周春去县城做事,金莲一个人在家还要带着孩子,便没有养猪了。
周春将猪圈收拾得干干净净,改造成杂物房,他们进去之后,周春赶紧小声地问道:“老人家,你究竟是人还是神仙?到底是谁要害我?”
老翁不急不慢地说道:“你先别着急,既然我来了,一定会保你平安,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否则你要是一冲动做出什么傻事就不好了。”
老翁说完,朝着周春吹了一口气,周春觉得昏昏沉沉,然后就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亮了。
他听见村口传来了金莲凄惨的哭声,周春慌里慌张地跑到了村口,发现村口的枯井旁边围了有群人,他想跟人打招呼,可他竟然发现不能出声,而且别人仿佛看不见他似的。
金莲略显沙哑的喉咙一边哭一边说道:“我苦命的相公啊,你从小没了爹娘,现在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了一些,你怎么就掉进井里摔死了呢?让我和阿宝可怎么活啊,呜呜呜。”
一旁帮着抱着阿宝的刘婶劝解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吧,哭坏了身子可怎么好?眼下是要想办法把请人把周春从枯井里面捞上来,让他入土为安啊。”
周春本想说他没事,可如今他不能说话,而且别人不知道他的存在,再加上周春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他干脆静观其变。
有人说应该报官,不能让周春死得不明不白,说来也巧,新任陈知县带着几个衙役微服私访路经此地,他换上了官服,公开了身份,开始调查此事。
由于枯井井口比较小,而且出了人命,大家都不敢轻易地下去把人捞上来,陈知县问是谁第一个发现枯井中的人?村里人都说是阿旺发现的。
阿旺才十二岁,还是个孩子,吓得惊魂未定,陈知县问他是如何发现枯井中有人的?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家的母鸡不见了,我找到了枯井这里,我就朝下面看了看,结果发现下面有人......”
陈知县见阿旺还在发抖,没再追问,他问金莲周春有没有仇家?金莲哭诉道:“大人,我相公忠厚老实,哪有什么仇家啊?不过他在县城做时有没有和人结仇,我就不知道了。”
陈知县犹豫了片刻,朝着枯井下面看了看,忽然觉得不对劲,他立刻对人群问道:“你们中间是谁第一个发现井里面的人是周春的?”
人群中的男女老少被陈知县这么一问,都不做声了,稍过片刻,他们似醒悟过来,都不约而同地指着金莲:“我们是听到金莲在这里哭,才知道井里面是周春。”
“速速将这个谋杀亲夫的金莲给我抓了。”陈知县点了点头,忽然对身边的衙役说道,衙役迅速冲了上去,还没等金莲反应过来,已经将她捆上了。
金莲高声喊冤,陈知县并没有理会她,而是注视着人群,忽然有个男子悄悄地溜出了人群,然后往后山跑去,陈知县立即喝道:“赶紧把那个男子给我抓住。”
众人一看,发现逃走的男子是村里的李三,衙役训练有数,很快将腿脚还在发抖的李三抓了过来,捆在金莲的旁边,陈知县怒道:“你们可知罪?!”
“金莲,你是怎么断定井里面的人是你的丈夫周春?”金莲和李三都在狡辩,陈知县喊了几个村民到没人的地方问了一些情况。
然后回来厉声问道,金莲不知道陈知县和村民们说了什么,再加上突然被这么一问,惊慌的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他是我相公,我能认不出来吗?”
陈知县见金莲说话吞吞吐吐,立刻厉声说道:“一派胡言!枯井幽暗,谁能认定里面的人是谁?你为何一口咬定是你丈夫周春?
还有李三你为何要逃跑?自古奸情出人命,你们之间必有乾坤,你若还不从实招来,否则大刑伺候。”
村民们听陈知县这么一说,顿时都齐刷刷的看着李三和金莲,平时他们早就知道这两个人有情况,只是没想到会闹出人命。
“民妇愿招,还请大人手下留情,这一切都是李三的主意......”金莲哪里见过这个架势,听说要大刑伺候,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把一切都交代了。
原来金莲一心想嫁给有钱人做少奶奶,可是以她家里的情况谈何容易?柳氏年迈,知道时日不多,为了让金莲找个踏实的人过日子,一心劝解金莲嫁给勤劳善良,忠厚老实而且喜欢她的周春。
起初金莲不愿意,最后金莲还是听了柳氏的劝解,嫁给了周春,但是金莲骨子里是个耐不住寂寞和想过上富足生活的女人,一开始柳氏健在,后来有周春在身边,她一直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其他男子。
而李三是村里的一个贩夫,靠在乡间收购山货贩卖为生,为人刻薄,精于算计,他在收山货是想尽办法说别人山货的不足来压低价格,然后高价卖出去,因此在村里算是比较富足的人。
李三一直觊觎金莲的美色,曾多次托媒婆上门提亲,但是柳氏知道李三的为人,所以予以拒绝,但李三并没有死心,经常寻找机会接近金莲。
柳氏去世之后,李三趁着周春出去干活时,以收山货的名义接近金莲,由于他能说会道,吹嘘他挣了很多钱,还说认识了一个大老板,很快就会合伙做生意,将来一定会大富大贵。
金莲很快就被李三给迷住,可是有周春在,他们始终不方便私会,于是李三给金莲出主意,让她给周春吹枕边风,让周春去外地做事。
周春出去做事之后,李三隔三差五地来和金莲私会,然而他还不知足,想长期霸占金莲,他和金莲密谋要除掉周春,然后带着钱财远走高飞。
因此早就在家里备好了迷药,想寻找机会迷晕周春,在将他抛进枯井里摔死,造成他失足落入枯井的假象,可是金莲家的阿*对李三很不客气。
李三觉得阿*碍事,便除掉了阿*,煮成了狗肉来吃,他们刚吃完狗肉,去了房间温存,没多久他们听到了周春的敲门声,得知是周春回来了,他们决定按计划行事。
周春去完茅房回来之后,喝了酒便晕了过去,李三将周春勒死,然后将村口的枯井盖子打开,将周春扔了进去。
当周春准备封上井盖时,忽然有人路过,李三慌里慌张地跑了回去,想找机会去封掉枯井,可是一大早阿旺找自家的母鸡,发现了井里有人。
李三和金莲交代完这些事情,差役也和村民们想办法将井里的周春捞了上来,果然脖子上有勒痕,李三和金莲被押到县衙治罪,按律二人将被判斩刑。
陈知县交代村民们安排好周春的后事,让刘婶暂时照顾阿宝,稍后他会安排人来将阿宝送到养济院(相当于现在的孤儿院)。
而真正的周春就在人群里默默地目睹了这一切,他心如刀绞一般,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疼爱的妻子竟然和被人合谋陷害自己。
他本想上前替金莲求情,可是他不能说话,别人也根本看不见他,不知道他的存在,周春知道这一切都是老翁的所作所为。
正当周春四处寻找老翁的踪迹时,忽然觉得头晕目眩,昏了过去,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平安无事的躺在深山的一个草坪上,而老翁就站在他的身旁。
老翁叹了一口气说道:“阿春啊,你想哭就哭出来吧,眼下你有两个选择,要么现身去县衙替金莲求情。
可是她和李三害死你是事实,恐怕她也难逃罪责,要么带着你的儿子阿宝隐姓埋名去外地生活,我会全力帮助你。”
周春忍不住嚎啕大哭,哭罢多时,他问老翁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老翁说道:“昨晚我们去了你家猪圈改造的杂物间,我施法让你陷入昏睡。
然后我幻化成你的模样去喝了酒,假装被迷晕,任由他们摆布,当李三将我抛进枯井后,我施法用树枝变成你的模样,然后离开枯井,假装行人路过吓跑了李三。
天刚亮,我就抓了阿旺家的母鸡,阿旺寻找母鸡时发现了枯井中有人,金莲知道周春被扔进了枯井,头脑简单的她听人说在枯井中发现有人,她随便看了一眼,便哭喊了起来。
我施法让你去目睹这一切,同时附身在微服私访的陈知县身上,让他来到村口目睹了这一切,暗中提醒陈知县破案的方法。
陈知县得到我的提醒,很快破了案,他虽然觉得蹊跷,但是真相大白后,他也就默认了此事,事情的经过大致如此,眼下你如何选择?”
最后周春选择带着儿子阿宝隐姓埋名去外地生活,再次了无牵挂的他在老翁的带领下去了隔壁县城,老翁设法将阿宝从养济院带到周春的身边。
不仅如此,老翁还撮合阿春和一个勤劳善良,温柔贤惠的姑娘成了亲,他们夫妻恩爱,夫唱妇随,一起抚养阿宝,又生了一双儿女,他们凭借勤劳的双手,在加上老翁的帮助,过上了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