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骨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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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他一个神算,算尽了所有,唯独没算准, [复制链接]

1#

楔子:

火伞炽烈,地气蒸腾,树丛里纹丝不动地匍匐着两个人。

四只眼睛专注地盯着沙尘飞扬的官道,一人一马,自远而近疾奔而来。

马上的人着黑色披风,脸容清瘦苍白,持辔放缓了步伐,后面两个守卫也骑马跟上来,眼神中有诡异之色一闪而逝。

树丛里的两个人在心里默数,一,二,三,那两个守卫就果然发难,两柄宝剑左右两路同时刺过去。

怎么看也该是死路一条了。

可马上之人却突然回过身,两臂如鸟翅般张开,宽大的衣袖中有暗箭飞出,干脆利落地同时射进了两个刺客的咽喉。

艳丽的鲜血在烈日下流淌成河。

树丛里两个人脸色立时黯淡了下去,有人声音即无奈又悲愤:“难怪人说此人城府深沉,诡计多端,又惯会识人心术。”

过了许久,直至烈日西沉、漫天彩霞,两个蛰伏者才小心翼翼地爬出来,仓惶地逃开了。

他们身后,那个清瘦修长的男子却又如*魅般牵着马缓缓走来,信手抓一把鲜血染红的沙土,在掌心捏得粉碎。

点点碎红从指缝间流沙般渗下,他的唇边浮现出一丝微笑。

 

夜空上挂着一轮如钩新月。

今日是三月初三,沧州被宁*占领已有整整半年了。

我蜷缩在角落里狼狈不堪的吞咽着一块杂米饼,忽尔空荡荡的深巷中照出一道浅浅的*暗影子,有人在大口地喘着气,一把牢牢地拽住了我的手。

我一惊,几欲噎着,那只手如寒雪般冰凉彻骨,指甲几欲破我皮肉。

呼吸仍是急促,声音清幽冰冷:“有没有水?”

月光下我才瞧清他的眉眼,是个清矍瘦弱的书生模样,一双狭长的眼紧紧地闭着,斜倚在长满青苔的壁上。

我怜悯心顿起,可是我并没有水,就信手将大半块米饼塞到他掌心。

他却勉力推开,睁开眼声音淡然:“瞧你衣衫褴褛面*饥瘦的样子,自己都吃不饱,居然还敢来分给别人?”

他深吸了几口夜风,终于神色恢复了平静,眯起两眼盯着我。

他的语气和目光都不象是感激倒带着几分讥讽之意,我恼怒起来,瞧他身子骨瘦得没几两肉,一袭青袍上打着几个补丁,明明也是穷酸文人一个,倒好意思来说我。

只是他的神色是这样清峻冷漠,没来由地就让人心生怯意。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我,是不让人拒绝回答的口气。

我想沉默,却被他硬生生将脸掰直对准他的眸子,没好气地回答他:“段逸萝。”

他点点头顺口而出:“段逸萝,年十四,父母双亡,以乞为生,你没骗我。”

我如看*魅般盯着他,想了想就撇撇嘴:“自从沧州失守,多少人以乞为生,日子过得滋润的大概也只有那个卖国贼…”

卖国贼上官默群,大洛朝人神共愤的名字。

往事浮上心头,我突地想起宁国的虎狼之*冲破沧州城门的当晚,夜风也是这样大。几日没沾水米的娘亲紧紧搂着我混迹在人群中,冰凉的指尖无力滑过我的脸颊。

两眼有冷泪飘过,我低下头,忍住心里的酸楚,胡乱地用他的袖口来擦拭。

他的眉头轻微蹙起,突地溱近我,声音低沉:“你容易心软,在陌生人前说话又没心没肺,迟早是要吃亏的。”

说的什么屁话!我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跑开。

可是跑到巷口,看到一队甲胄分明的护城*疾驰而来,打破了这幽静深夜。

我溱着月光看到几匹马尾后竟拖着人,有男有女,鼻清脸肿,鲜血淋淋。

他们咬牙切齿地在怒喊:“上官默群你居然微服潜入我们内部,你这卖国贼不得好死!”

我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停在身畔的青衣书生身上,他如黑暗中的蝙蝠般黯黯嗤笑,在月色下清矍得越发仙风道骨

“哐”地一声,米饼落在了地上,微服的沧州太守回过身,缓缓将米饼捡起拍去上面灰尘,笑得极优雅:“姑娘也随我回去过一过那滋润的日子罢。”

我望了一下他身后那杀气腾腾的近卫*,顿时气血涌上心头,几欲晕厥。

沧州太守府的大牢里,泛出一股酸臭令人作呕的气味。

我眼前的火盆里炭火正旺,将那个唤作燕娘的清瘦脸庞映得更为苍白憔悴。

“你先喝口水罢。”我不忍心,递一杯清水至她唇边。

她沉默了一会,低头啜了几口,水渍淌下来,映得受了刑的肌肤红肉尽露。我心惊肉跳地低下头,不敢环顾左右。

燕娘低声:“我看姑娘也是良善之人,何必要为虎作伥?”

我愁眉紧蹙,一声叹息。

我自己也不解怎么莫名其妙地就成了上官默群的侍女,端茶送水伺候他不说,还要到牢里来执行审犯人之责。

牢门口传来零碎脚步声,一身深色锦袍的沧州太史气定神闲而来,目光凝如铁铅。

如猫捉老鼠般玩味地盯着前面的女囚,一字一句吐出来:“你们不是朝廷的人,而是起义*英王的手下。”

有人摆了张大圈椅让他坐下,他悠哉游哉地将沧州三十六个叛*的名字一一念出来。

我眼瞅着燕娘的脸色愈发雪白,咬牙啐了他一口:“卖国贼人人得而诛之,你管我们是哪方人马?”

这就表示他全说对了。我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这个上官默群,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

这样高深莫测的人,如何诛,怎么诛?

燕娘尚在唾骂,他却已优雅起身,一言不发地就率人走出去。走了几步便微笑着向我招招手。

我叹口气,只能老老实实随他而去,转身际忽然听到燕娘细若游丝的声音:“请姑娘杀了他,为沧州城百姓除害。”

我顿时心跳如脱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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