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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质量发展濮阳行沙格寨的红呀沙格寨的绿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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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格寨坐落在潴泷河右岸,是清丰县双庙乡继单拐之后,倾力挖掘开发的又一个具有深厚红色基因和光荣革命传统的标志性村庄。初秋的一天,我驾车沿革命老区单拐大道自西向东行驶,但见两旁树木参天,由玉米、高粱等组成的青纱帐葳蕤葱茏。就在这层层叠叠的青绿之中,愈深入,红色文化气息愈浓郁。还未进村,一块写着“英雄冀鲁豫支前文化村沙格寨”字样的铁质标牌便扑面而来,令人眼前为之一亮。

沙格寨寨门。

中原大地上的村落,叫这营那寨的,星罗棋布。仅清丰一县,就有“九营十八寨”之说。“九营十八寨”听上去已够多,事实上仍忽略了一些规模较小的营寨,一并算上,会远远大于这个数目。《清丰县志》记载,据传,明洪武年间,山西洪洞县移民于此定居,因此地沙滩、树木较多,四周沙土形成错落有致的寨墙,格地成方,故取名沙格寨。这个“据传”算官方说法,坊间有不同版本。既谓营寨,无论安营扎寨,还是拔寨起营,当与战事有关,与攻守有关。可见历史上的沙格寨一带,烽火连绵,战事频仍,自古以来便是形胜险要之地,兵家必争。战事顺利的,稍事休整即可再度出征,遇上劲敌或恶劣天气,则不得不枕戈待旦了。将士在一个地方驻扎一久,亲属就会搬来,一边厉兵秣马伺机徐图,一边垦荒种田自行补给。繁衍生息的过程中,驻地逐渐演化为村名。至于沙格寨究竟因哪次战事的哪支队伍在此屯扎而得此村名已不可考,所幸的是,抗日战争时期,我党我军在此驻守和战斗的情形,村里几位年逾八旬的高龄老人都亲眼见过,且耳熟能详。

红色记忆

沙格寨的寨门,肃穆庄严,厚实坚固,青砖筑就的齿形垛口高低错落,远远望去,颇有几分古风。村子绿树掩映,花草连片,巷口和临街的墙上,不时可见军民鱼水情深的雕塑和绘图。进村不远是一条东西走向的主大街,冀鲁豫军区后勤基地的旧址群就集中在这条街上,医院、军民剧社、支前物品展览馆,以及傅家选将军故居等,如今大多已整旧如旧,给人以历久弥新之感。

在沙格寨老一辈人的回忆中,医院的轮廓渐渐清晰:七八间房,十来名主治医生,二三十名司药及护理人员,主攻外科。时开国少将傅家选任冀鲁豫军区政治委员,兼供给部部长、后勤部部长,负责医院的运转。与此一墙之隔的另一个院落,就是将军工作和生活过的地方。那儿陈列着将军用过的物品,以及他在此间留下的笔记、信件等。医院主医院转来的重伤病员,大多需要做截肢或剔除弹片的手术。今年86岁的周桂松说,他有时会和几个小伙伴趴在手术室的后窗上看,不是好奇,而是为了给伤病员鼓劲打气。因战事紧张、麻药紧缺、伤势紧急,伤病员来了,往往直接就进行手术。说手术好听点,实际上就是硬拉硬锯胳膊腿儿。有些伤病员会疼痛得呻吟出声来,或凭着本能放弃配合,表示宁肯战死在战场上,也不要在这里活受罪,但一听到他和小伙伴隔窗送来的“叔叔加油”“叔叔挺住”“叔叔最勇敢”,手术床上的人一般就能安静下来,手术的人也能得以喘口气。此前还有人撵他们,后见他们还有此能耐,也就不大撵了。

病房住不下的时候,伤病员就分散住到附近群众家去。南自省是周桂松说的小伙伴之一,但如今也有83岁了。他说,仅他家的堂屋和东屋,就住过二三十个缺胳膊少腿的伤病员。有一个伤员,四肢都没了。那时条件艰苦,没恁多讲究,截下的肢体就掩埋在村东面的一片树林子里,至今可见累累白骨。要说沙格寨是一片英雄鲜血染红的土地,一点都不夸张。

医院在救治伤病员的同时,也没少给沙格寨和附近村的人看病。“像善他奶奶,”南自省说,“跟他爷爷逃荒逃到东北沈阳时得了一种怪病,吃不下饭,咽不下水,唯一的心愿是埋到家乡的土地上。她回来时瘦得皮包骨头,跟个纸人儿一样,上气不接下气。她家的人都挖好坑准备埋她了,一个去井边打水的战地医生发现被推往墓地的她,医院,治好了她的病。那时她才三十几岁,以后再没犯过病,健健康康地活到八十多。”

“恁要问医院为啥设在俺村,”今年81岁的周冠恩高声大嗓地说,“俺还真能给恁说出个道道。除了俺村人好、可靠、觉悟高,还离不开俺村的地形地貌,三面河,一面沙。靠河的三面不用说了,靠沙的东面,沙土岗子一个挨一个,天天滚来滚去的,迷得人根本睁不开眼、迈不动步。鬼子不知底细,哪敢轻易蹚这沙窝!”

周冠恩小时候在单拐小学读过几年书,接受过进步思想教育,口齿清楚,表达能力强,就是有点耳背。他可能担心我也像他一样听不清,所以声音特别高。在老人的记忆里,与医院同一时期,村里驻扎过一个营的子弟兵,有多人。这支队伍英勇善战,把周围村镇的日军炮楼都打歪了,消灭赶跑了邻村东北庄等十多个大据点的鬼子和伪军。他家有一盘石磨,邻居家有一头牲口(驴),这下派上了用场,日夜不停地运转起来。有时驴累得拉不动了,磨也不停,他和爷爷、姐姐合力推磨,为子弟兵碾米磨面。母亲则和邻家的婶子大娘组成了一个妇救会,白天为子弟兵缝补浆洗衣服,晚上凑着煤油灯织军袜、纳军鞋。有一次,来取米面的是一个姓吴的司务长,看到他汗流浃背地埋头推磨,直夸他懂事,说他这个小鬼也是在为抗战立功。一得到夸奖,他小小的身体里便有使不完的劲儿,推磨推得更欢实了。

周冠恩说,父亲周禄祥是家中最有力气的人,但却很少参与推磨。一开始他还对父亲有意见,后才得知父亲是沙格寨最早的地下党员之一,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留意,他发现父亲常常披星戴月地去送鸡毛信,或在深夜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伤病员。父亲组织村里的青壮年成立了一个担架队,从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一直跟随部队转战南北,跟到千里之外的淮海战役的战场上。“所以在俺村,”老人又猛地拔高声音说,“最后一口粮做军粮,最后一块布做军装,最后一个孩子送战场,可不是一句口号,而是拐磨子砍山——石(实)打石(实)!”

提起吴司务长,今年85岁的南书亮也有一肚子话要说。贯穿南书亮整个童年时期的一个突出感受是饿,是前心贴后心,是饿着醒来饿着睡去,从没吃饱过。饿,嗅觉就敏感,往往战地伙房还没开饭,大锅里的饭菜味儿就把他吸引过去,根本当不了家儿。伙房的土墙上有一个豁口,气味顺着风飘过来。踮着脚尖趴在墙上或干脆骑到墙上看人家做饭炖菜,闻香味是他那时又奢侈又难受的享受。其时,子弟兵的伙食也不好,馍多是高粱面、棒子面、红薯面等掺在一起蒸的,菜多是白菜、萝卜、野菜、豆腐等混在一起烩的,十天半月才能改善一次生活,见点荤星。饶是如此,他也馋得不行,一边吞咽口水,一边耸着鼻子吸溜饭菜的香味。有一次,吴司务长抬头发现了他,把他从墙上唤下来,转身给他拿了一个馍,并在馍里夹了一块豆腐、一绺咸菜、一片腊肉。那是南书亮这辈子吃过的最好的食物,至今说起来还口舌生津,心向往之。

回家一说,父母责怪他不该白吃人家的馍,他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劳而食。第二天一早,他又跑到伙房,抢着择菜、扫地、烧火,赶都赶不走,倒把人家逗笑了。不用说,吴司务长给了他更多的馍,还常常一边干活一边给他讲故事,或教他识字、算题,俨然成了忘年交。日本投降后,解放战争打响,营队整编,一部分南下,一部分开赴东北。部队开拔的那天,军民抱成一团,整个村子哭声一片。他是哭着闹着要跟吴司务长走的,直到人家答应给他写信,保持联系,等他长大能扛动枪了,再来接他入伍,他才罢休。吴司务长果然没食言,一到东北战场上,就专门给他父亲写了封信,询问他情绪怎样了,又认识了多少字,鼓励他好好学习。长大后,南书亮没能如愿以偿地入伍扛枪,却抡起了大勺,成为一名厨艺精湛的焗匠,名声响亮。他烹调食物主张原汁原味,不用作料或少用作料,但吃过的人都说好。不仅本村的人每有红白事必请他主厨,周围村的人办酒席,也以能请他掌勺为荣。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南书亮说,这都是当年趴在墙上看吴司务长他们做饭炖菜攒下的“童子功”,也算以另一种方式继承光荣的革命传统了。

温故知新

时光流转,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沙格寨人怎么也不会想到,战争年代三面河、一面沙的天然屏障,有一天会成为制约自身发展的最大瓶颈,变得偏僻闭塞起来。许多年间,沙格寨人困于一隅,无从突围,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支前先进村,退守为一个深度贫困村。

从村情概况看,沙格寨不大,共户口人,耕地亩。截至年,村里还有建档立卡贫困户户人。清丰县人民法院派驻沙格寨村第一书记杜建祥说:“我来沙格寨的时候,村里连一条像样的路都没有。晴天还好,一下雨,坑坑洼洼的街上积水横流。车开进来不容易,开出去更难。空有一村子的红色资源鲜为人知,群众致富无门,有力气使不出来。”

“早先除了交通不便,”沙格寨村党支部书记周芳友接过话茬说,“俺村的土质也不好。这一带属黄河故道,土地不沙就碱,不旱就涝。改良土壤结构耗去干部群众大量的心血和汗水,但终因先天条件不足,且种植模式单一,作物多以传统小麦、玉米为主,人们收入微薄,甚至入不敷出。不瞒恁说,我以前也没少外出给人家打工。”

周芳友今年57岁,身材偏高偏瘦,脸色偏黑偏老,额际沟壑纵横,给人以饱经沧桑的印象。通过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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